抱歉,這篇感悟可能有點長。
一位朋友傳來港台在六月初播出的一集《鏗鏘說》,主持人是羅永聰,是從前時任財爺曾俊華的政助,如今是一位公關公司的大員,受訪者是港台法醫教授馬宣立醫生。馬醫官是馬來亞華僑,在港大求學,在他擔任香港大學法證科教授之前,他是衛生署派駐警隊的法醫官,亦有參與大量刑案的醫學鑑證工作,警隊同寅一貫尊稱他做Dr. BEH。他熱衷工作教導後進,故備受刑偵界所尊崇。
但看罷這一集《鏗鏘說》後,心裏不禁泛起一絲絲的寒意,徹夜未眠。凡參與過重大刑案及死因調查工作的警務人員,一定感覺到在訪問及對談裡的陰謀。
首先,警務人員是人而不是「神」,刑事調查的目的是找出真相,要盡可能將發生過的事件陳現眼前。正因為不是錄影的過程,調查結果就一定與事實有輕微的分別,但一定要找到主軸及犯案流程,千奇百怪。死者家人或壓力團體都可能作出指責更會賣弄悲情,但法理證據或其它佐證就可以逐一反駁這些指控,一點一滴的佐證加起來就是整個事件的起承轉合。
「死因庭」是具備權威性的聆訊地方,與日本電影《羅生門》一樣,所有持份者都可以在聆訊中自說自話,甚至「亡者」也可以依靠法醫在客觀的取證過程中找到的證據去陳述事實。本來看似鎖碎的案情,加起來就是事實的真相。在死因調查中出現的陪審團就可以作出決定去確認死因。有了死因庭的裁決後,律政司就可以作出刑事檢控或由死者遺屬提出賠償的要求,草根階層的苦主也可以申請法援去追究,全是法律容許的過程,透明度高而且有案例所依從,並不是由任何執法人員說了便算。因此,社會各界不能以悲情及政治立場去釐定法律責任,只可惜,被扭曲的案例實在太頻密!
港台的訪問節目並不能找出真相,在死因庭的聆訊才是找真相的地方;Dr. BEH的對話透過剪接也未必是他的本意,而且剪接已足以扭曲一切。部份傳媒的公信力已經是負資產,透過「爆眼女」、「新屋嶺強暴」、「831事件」、「沙嶺亡魂」等的報道,已經看到了破綻與陰謀,何止是偽善,簡直是有組織性的抹污和誹謗!誹謗背後就是政治上的陰謀,但被屈者只有百辭莫辯與無奈,陰謀背後的導演夙毒至極。
訪問之中出現三宗早已結案的個案,分別是2009年尼泊爾籍男子林寶的被槍擊案,另外兩宗是在黑暴中的被傳媒煽動引起廣泛關注的死亡個案,分別是陳彥霖(將軍澳職業訓練學院)與周梓樂(科大),讓我們一起回顧及探索港台的採訪目的。
第一宗案件:林寶是尼泊爾裔男子,他已在藍田山邊流浪已一段時間。2009年,因為有市民投訴,一名架駛電單車的警員到場調查,在調查期間,據稱林寶用鎅刀及摺櫈攻擊這名警員,警員警告不果,先用胡椒噴霧但後退倒地,再警告之後開槍兩響,擊中林寶喉部及前額,開槍距離是三米之內,林寶即時斃命。當年坊間反應紛紜,有指警方不應瞄準頭部開槍。在港台訪問中,Dr. BEH指屍體上找不到胡椒噴霧遺留的痕跡,亦沒有從屍體身上及衣服中找出開槍時的距離(火藥殘跡),主持人於是順水推舟暗示有可疑的地方。
然而,主持人沒有說出的事實是開槍前現場情況嘈吵。事實上,早已有居民透過濃密的樹林從高處拍攝現場情況,雖然不能直接看到整個開槍的過程,但同步的影像及聲音,包括警察的吆喝聲,現場隱約可見的動作中,警員口頭警告及兩響槍聲,就可以判斷當時的情況緊急。更何況屍體躺在解剖牀上時,負責驗屍的法醫有更大的責任向調查人員指出調查的方向。當年死因庭報道更簡單:指五名男性陪審團在76日的聆訊之後,一效裁定林寶是「合法被殺」。13年之後,《鏗鏘說》單方面訪問一位法醫教授,又沒有陳述整個死因聆訊的流程,就是既可疑又毫不專業的訪問,而Dr. BEH也極可能中伏。現實中,一些調查程序只是good to have(有則更好),但亦不會構成任何調查人員瀆職的指控。
第二宗個案是少女陳彥霖,她是將軍澳職訓局的學生。在死因聆訊中,她的母親、同學及社工均指出陳彥霖長期有思覺失調及幻聽,雖則陳彥霖曾參與暴動,但她只是參與過暴亂的一名年輕人,也不應構成任何被殺的動機。她的屍體後來在將軍澳海面被發現時,全身赤裸開始腐爛,所以在驗屍過程中找不到任何致命的理由。港台的主持人強調陳彥霖被發現裸體的事實,但沒有交代死者有思覺失調等症狀,當然也沒有提及有CCTV看到死者行向海邊的情況,後來將軍澳職業訓練局被黑暴徹底地破壞都是事實,在死因庭聆訊時,陳彥霖媽媽在上庭時被黑暴重複騷擾都是事實,難道一位主持人的指控就是事實的真相?
第三宗個案就是周梓樂,他是科大學生,看似沒有參與當天將軍澳的暴動,但從警方調查所得,他應該是當日暴徒的觀察點,長期身處高點,帶備兩部電腦去匯報警方的部署及行動。在訪問中,Dr. BEH悍然指出周梓樂並沒有與警方有任何接觸,雖然停車場的CCTV沒有涵蓋死者的方向約8秒,也不能推斷他是被謀殺。
今天回顧這幾宗個案,任何調查人員也不應該作出不負責任的假設,認定所有死亡個案都是陰謀,夢想推翻政權的年輕人也不可以假設警察都是殺人惡魔!黑暴以來,只有暴徒擲磚致死及放火燒人的暴行!回顧整個香港電台的訪問中,單方面要求一位受人尊崇的法醫教授事後評述個人觀點並不適合,更有可能綁架整個法醫界的觀點。富有經驗的調查人員並不會懷疑法醫Dr. BEH的個人意見,全是醍醐灌頂的專業指導,但透過剪接後可信性已經成為一個疑問,亦足以塑造可疑的環境,讓無知的觀眾去胡思亂想,更會被誤導。難道,這就是港台電視部《鏗鏘說》的陰謀嗎?
謠言止於智者,也許Dr. BEH在數碼港午飯的時候會偶遇更多資深及年輕的偵緝人員,大家可以一起談天說地月旦人生。人生總是無常,但屈辱都是令我們每天進步的元素。
假如港台電視部《鏗鏘說》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去抹污警務人員的話,香港電台的管理層就要正視,當春風化雨的電視節目竟然變成反中亂港文宣,也許是大棒除魔的時候了!主持人的笑意,也只是一位「公關人」猙獰的面目!
原圖:港台《鏗鏘說》截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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